大概是冰妹在无间深渊刷怪那段时间
天阶月色凉
岳清源自外洲赶回时,月已上中天。
因着是私事外出,未带仆从弟子,晨去夕反。
他踏在那撒着满片月光的石阶上,足音在四下轻响。
“掌门师兄好雅兴,竟徒步攀天梯上山。”
岳清源闻声抬头,看沈清秋坐在天梯最上方那一阶,垂了目望他。
他身侧放一只酒坛,被敲出清脆的响声,可见已无多少余液。他颊上绯红眸中有光,唇角微微向上翘起。
少了往日的尖酸刻薄的沈清秋显得风姿卓然,飒飒如那山道旁的青竹。
“小九你......”岳清源想着沈清秋是最嫌恶他这么叫的,开了口又闭口。
沈清秋把酒坛一甩,瓷片在石阶上噼啪碎成数片。
他腰间本别着扇的地方挂了支竹笛,拿着吹奏起来。
清静峰一脉自是通晓音律的,可性格使然,日里就是让沈清秋吹婚嫁新娘轿后的唢呐,都得多些哀婉怨恨的调调来。
可如今这支曲,却婉转且轻悦。
都说酒能去人愁,醉了的沈清秋确实连那过去的恩怨一并弃了个干净。
岳清源看着听着,忽地怨起自己来。
岳清源虽总是自责,却也没有意识到小九本该是这样的人。
他少年时就最为聪明灵光,平日里虽不爱说好话又爱争强好胜,心却是不坏的。
未待他深思出什么,沈清秋撂下竹笛,仰躺在石地上。
月光打在他周身,漾出一圈朦胧的光。
“小九,我寻了对走火入魔有疗效的灵药来......”岳清源从袖中掏出一物来,正是他匆忙寻得的。
玉瓶里一枚碧色的单丸滴溜溜转了一圈,发出清脆的响动。
沈清秋见了愣住,想是识得它的价值。
“此物虽宝贵,清秋却用不上。”
“还是请掌门留给那位小九吧。”
岳清源苦笑了声,叹道小九也是不希望忆起他的吧,礼貌地道别离去。
“看够了吗?”
沈清秋地下头,对着阶上打下的自己的影子问到。
“可惜你的魂魄只能回来一日,他却偏偏出去了。”
沈清秋再听不到回应,摇摇扇柄后又罢手,觉着这月色太凉,石阶也太凉。
他背着手走回竹舍,正阳剑冢立在入门必经的道旁,周围一圈的地面上一片光滑,似是因常被踩踏而生不出杂草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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